有人說,女兒是爸媽的“小棉襖”,而我有一件漏了風的“小棉襖”,不經意間總給我帶來欣慰的“煩惱”,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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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2016年的春運,距今已有七年之久。雖然時隔多年,但當時的情景我依然銘記于心。不僅僅是春運保暢中的繁忙讓我印象深刻,也有那場大雪帶來的興奮,更值得紀念的是,我的女兒也在那年春運最關鍵的時刻出生了。
不記得那是2016年的第幾場雪了,只記得那年小年夜的前一晚,贛北地區下起了大雪,受降雪、春運及車輛分流等多重因素影響,濟廣高速(G35)景鷹北段迎來了大量緩行車流,贛皖界桃墅收費站面臨著巨大的保暢壓力,該站立即啟動應急預案,開足車道,全員上崗,管理中心也第一時間從所轄各處、站(所)調集精兵強將,組成收費、保暢、后勤、宣傳等4個小組,全力支援省界保暢。我被編入了宣傳組,穿梭于4個組之間,每天都體驗著不一樣的精彩。
白天,我挎著相機,時而奔走在交通渠化現場,時而出現在復式收費臺旁,時而爬上“綠通”車頂,時而走進廚房食堂……用鏡頭捕捉一個個奮斗的身影,用心去感受一次次溫暖的力量。夜晚,我將一天的“成果”鋪展在電腦屏幕上,伴著鍵盤的嘀嗒聲,光標隨著手揮舞,將春運保暢背后的故事一一點亮。
就在即將圓滿完成保暢支援任務之際,手機鈴響,身懷六甲的妻子告訴我,肚子動靜有點大,可能要提早生了。當時,大雪已轉為小雪,但路上車輛依舊絡繹不絕,我把現場情況簡單向妻子介紹了一下。妻子也很通情達理地說:“沒事的,就是告訴你一下,你不要趕回來,不能耽誤了保暢,注意安全!”
那天晚上,我在床上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,這其中有即將為人父的喜悅,也有不能陪伴的不安。第二天,我依然與往常一樣,忙碌讓我暫時忘記了前一晚的電話,中午時分,正當我準備去食堂吃午飯的時候,手機再次響起,電話里傳來了“生了……生了……”的聲音,我激動不已,默默流下了愧疚的眼淚。打開微信,家庭群里已有十幾條未讀消息,都是家人們賀喜的信息,我“爬樓”翻看,沒想到和我“小棉襖”的“第一面”居然是在微信群里。看著保暢戰役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,關于女兒的第一次“煩惱”油然而起,我不想在保暢賽“沖線”前停下腳步,但也想盡快早些抱上我的“小棉襖”。就在我糾結之時,保暢“前線”傳來好消息,車流回落,積雪清除,此次保暢工作取得圓滿成功。對于我來說,這是雙喜臨門,向組織報告了喜事后,領導催促我趕緊前往醫院陪護。
初為人父的我,在手忙腳亂中學著量水、泡奶、換尿布……既幸福又煩惱。新生兒的作息時間,永遠難以摸透,看著“小棉襖”漸漸入睡,我也躺在陪護椅上酣睡起來,可產科的夜晚總是“交響樂”此起彼伏,這位寶寶剛哭罷,那位寶寶又要哭得惹人醉,一個接著一個,就像收費站的車流一樣,絡繹不絕。我仿佛又體驗了到“零點班”的感覺,這酸爽夠味。在慢慢摸索中,我漸漸知道,怎樣的哭聲是寶寶餓了,怎樣的哭聲是寶寶渴了,怎樣的哭聲是尿了,就像判斷車型一樣,只不過不是根據座位數、軸數來,而是根據音調和長短來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也在一周一往返的奔波中看著我的“小棉襖”慢慢長大,由于工作原因,我并不能每天回家,帶小孩的任務,大多數時間都落到了我父母和妻子的身上,平時只能偶爾通過視頻看一看,較少的陪伴使得“小棉襖”看我的眼神中帶著陌生感,這也是絕大多數高速人共同的“煩惱”。
后來,我被調往離家更近一點的景德鎮管理中心從事宣傳工作,對“小棉襖”的陪伴多了一些,晚上和周末可以帶她去公園玩,可以帶她看月亮、數星星。但是每到春天和冬天,特別是春運和抗冰雪期間,作為高速人會格外地忙碌,對此,我的“小棉襖”也時常表達不滿,南方人,對雪沒有任何“免疫力”,南方的小朋友更是如此,可每當雪花紛飛時,甚至只是天氣預報顯示有降雪可能時,我們高速人都要堅守在抗冰除雪最前沿,自然陪不了小孩玩雪、打雪仗。所以,每次大雪過后等我回家,我的“小棉襖”都會有些失落,因為別的小朋友爸爸都會幫他們堆個大雪人,而我回來,雪早已化了。她的生日每次都在春運期間,每次都很難陪“小棉襖”吃生日蛋糕、唱生日歌。
時光的年輪劃過一圈又一圈,我的“小棉襖”也從幼兒園步入了小學校園。由于工作性質,我大部分時間不能陪著孩子學習,總覺虧欠。孩子也漸漸長大,“媽媽說,要理解爸爸,他從高原修路的部隊退役回來,又在高速公路上工作,不能天天回家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平安回家”。一次孩子告訴我:“我知道你工作忙,比我學習還忙,我可以自己學習”。聽罷,既感動又溫暖。說她漏風,還真是一點不假,我也只能把虧欠融進短暫的陪伴中。
七年,很短也很長,短的是陪伴,長的是回憶。未來的日子,也許還有很多在路上的奮斗時光,難以平衡工作與家庭的關系,但隨著“小棉襖”的成長,她應該能夠理解高速人的使命,希望“小棉襖”把漏風的“口子”扎緊一些,做一個讓我驕傲的“春運寶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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